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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上厚重窗帘,挡住外界堆积的厚厚积雪和窗上的冰血花,程颐刚坐到沙发近处,裴项砚便睁开了眼。
这冷不丁的,程颐后脊一僵,“怎麽了裴总?”
“没事。”裴项砚重新半阖上眼,指尖无意识在腿上轻敲。
“天气越来越恶劣了。”程颐轻叹。
萧强骏沉默擦着自己的枪,没有擡头。
又是一阵缄默,程颐看向裴项砚,低声问:“裴总,您什麽看法?”
眼眸微擡,裴项砚道:“不是很好麽?”
在两人不解目光中,他坐直了身,“你们早些休息。”
说完,又随手扔给他们两桶自热米饭。
“我靠。”
萧强骏一时没绷住,眼睛瞪得老大,“我他娘在做梦吗?这是在变魔术吗?”
程颐则没有像他那麽大惊小怪,一面拆开包装,一面叮嘱:“嘴严实些。”
“明白。”
与此同时,裴项砚擡脚将门边脑袋开花的尸体踢到一边,锁上了房门。汲汲几步沖进卫生间,刚松开捂住口鼻的手,一股股鲜血便争先恐后涌了出来。
血“嘀嗒、嘀嗒”落在洗手台。
裴项砚气血上涌,头脑都有些许眩晕。
外界零下几十度,他此时却是浑身冒汗,热气腾腾像刚出炉的热食。
他,裴项砚,一个做事向来体面的人,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“欲求不满”而把自己逼得头晕目眩,鼻血狂流。
自恢複记忆后,除了易感期,他分明控制得很好。
好到自以为胜过了AO贪欲的本性,自欺欺人。
他知道,对于鹿鸣星而言,那是禁忌。
夜深,坨坨冰沙“刷刷”倾泻,嗒嗒轻落在无垠雪面上,皎洁月色衬得这冰天雪地,无比圣洁。
房内,烛火摇曳,焦灼空气如浸了Alpha猛烈信息素的强力海绵,饱吮着欲与妄。
一手掐烟搭在床沿,裴项砚半裸靠坐在床下,呼吸止不住急促,腰臀之间盖着薄毯一角,险险掩了激烈战况......
烟草自燃,持烟者紧皱着眉,唇线绷直。
半晌,仍眉头深锁,他不耐仰颈,想长换口气,目光却是一滞,手下动作不由得缓了几分。
原本游离的灵魂,似回了些神智,裴项砚怔怔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白色面具。
一触动,半截自然燃尽的灰落在指间,主人恍然未觉,擡手将烟蒂凑到嘴边,汲取最后小半枝可吸食的烟卷。
烟雾逸散,丝丝缕缕,模糊了男人的面容,眉眼亦如雾气迷离。
随手摁灭烟头,裴项砚笑声有些哑:“影,好久不见了。”
影立于不远处,身形单薄,气息微弱,在朦胧烛光中,恰似一缕要散不散的阴魂。
“过来。”弃了烟,裴项砚摊开那手,朝他伸去。
影微眯着眼,依稀见到这个被情-欲撕扯不清的躯壳里,隐隐藏着一个安宁的灵魂。
到底是什麽样的?
他想走近些,看得仔细。
“冷吗?”
再回神,已被裴项砚锁在怀里。那副充斥妄念的滚烫躯体,内里奔腾的血液都在叫嚣着,歇斯底里!
然而事实是,这只手仅捏着他的下巴,用指腹安分摩挲。
影阖眼,只觉眼睑发涩,酸疼,他从未见过自持到如此地步的Alpha。
在他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中,Alpha无一不是毫无人性、只剩侵占本能的野兽。
片刻,那大手收回,继而反扣在他后脑,将人引至自己脖颈处。
熟悉的进食方式,影吸附在裴项砚身上,如水蛭般贪婪,‘至死不渝’之势。
而不愿做亏本买卖的男人,已抓过怀中人的手,吻了吻:“帮帮我?”
笑问未见回应,便权当了默认。
烛光骤然闪动一下,灭了,随即散了几许袅袅烟气。
一手摁着人后脑,一手带着人的手帮自己。
暗而深的夜里,系有黏而腻的响。
裴项砚粗喘着,除去借了只手,倒也算规规矩矩,直到解决问题为止。
满腔血气有所疏散,体温下降,唯有眩晕感不见好转。
影不曾动情,他可能只在意自己吃没吃饱。
再多几时,裴项砚觉得自己会被吸成人干。
却是没说什麽,裴项砚抱着人爬起身,沉入床垫棉被之中。
抱着硌人的骨骼,裴项砚心神逐渐平静,缓缓入睡。
*
心口再次産生了那种微妙炙热的感受,铭心画笔停滞,扭头望向窗外兇猛肆虐的风雪,似同时生出了难以名状的希冀。
这时,苏楼岚猛地破门而入,额前冷汗涔涔:“鸣星!快走!燃兴外城已经沦陷了,我们快走!”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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