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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这孩子跟小时候的自己一样,想要什麽却不敢说。就连眼中的求知欲也是一样地炽热。所以,郗言到第二天才离开,临走前季雪之还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。
那晚两个人吃了顿火锅,跨了年,交流几乎没有。但是这个经历始终印在郗言的脑海里。自那以后,他每次无处可去时,便会跑去找季雪之。
也没什麽目的,仅仅是想找个地方待着。
虽然两个人认识了有大半年了,但季雪之对郗言的了解仅仅是知道家里父母关系不好罢了。抑郁症这个事也是出于直觉才给出的建议,所以,当阮篱秋来问时,季雪之也坦白了自己知道的事情。
两个人花了一晚上,都没发现什麽有用的信息。除了就医,别无他法。
阮篱秋想起昨晚和季雪之的聊天,心里又不禁叹息,没有人知道未来是怎麽样的。他重新回到郗言的床边,像平常一样,问道:“要不要一起去给那群猫买点东西?”
郗言的手抓紧了床单,心里不禁慌张起来。他要怎麽告诉阮篱秋这个事实呢?
Chapter22
铃声骤然响起,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。郗言慌忙翻出自己的手机,瞥了一眼消息,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。
终于有借口能躲开了,他在心里如是想道。
说实话,这种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,郗言并不想让阮篱秋知道。準确点说,是不想让对方掺和。
流浪猫本身就是自由的,它们可以窜向任何想去的地方。在路边叼起勉强下肚的食物,喝几口雨水,能不能吃上好点的食物全靠施舍。
它们的幸与不幸皆依赖于外界,因为它们本身无法预知未来,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会先面临哪个。
那个视频的具体内容郗言只看过一遍,却变成了他精神脆弱时的噩梦。昏暗的灯光照着地上的几处血渍,它们就这麽躺着,奄奄一息。
郗言很清楚阮篱秋对猫这种动物的喜爱,所以才不忍心告诉他事实。要是对阮篱秋撒个慌说猫被人抱走了或说猫自己跑了,郗言心里却万分不愿意。
说谎的对象是谁都可以,就是不能是阮篱秋。
他和阮篱秋不止一次去矮墙后投喂那群流浪猫,每次阮篱秋都会自觉地离流浪猫一米远,生怕把猫给吓跑了。
郗言总会在回去的路上劝他,说没必要那麽小心翼翼。结果阮篱秋一本正经地讲起了自己被猫嫌弃的经历,而郗言对于他的这段经历,听得都能倒背如流了。
偶尔,阮篱秋甚至和他商量,想要联系动物救助站,看能不能帮它们找个家之类的。可现在,想要救助的对象却永远也得不到这份善意。
期中过后,学习任务多了起来。两个人就很少再去投喂了,更何况天气也变冷了,流浪猫都窝在暖气管上不肯动弹了。
郗言以为时间长了,阮篱秋就能渐渐忘记这回事。这样他既可以不说谎也可以将视频的事情瞒过去,也不用去纠结事实被发现后怎麽讲述了。
但是他万万没想到,这都过年了,阮篱秋还能提起有关流浪猫的事情。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情,是说出实情还是继续瞒着。
郗言凭借母亲忽然发来的短信,顺利从阮篱秋家逃了出来。他在出门的前一刻瞥到了阮篱秋的目光,好像误会了什麽?
但对于现在的郗言来说,阮篱秋误会了什麽一点也不重要。
阮篱秋在郗言走后,立马翻出季雪之的联系方式,发过去一条信息。
【雪之姐,我好像说错话了……】
他打字时的手都有些颤抖,他很害怕郗言会乱想。
在铃声响起前,阮篱秋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一丝尴尬。尤其是那蹩脚的理由,恨不得立刻离开一样。
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把生病的事放在心上?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并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?还是觉得,自己生病了不愿意与人接触呢?
阮篱秋并不清楚郗言心里是怎麽想的,他只是想要用平常的语气告诉对方,生病没什麽,他们可以一起创造出新的记忆。
就像网上说的,患者心理很敏感。他不想让郗言钻牛角尖,认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一样。所以他才会像往常一样,很自然地提出要一起逛逛。
但是,从结果上看,他好像搞砸了。
阮篱秋拿着手机,坐在床边,战战兢兢地等着季雪之的回複。
半个小时后,他才收到回複。阮篱秋长叹一口气,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。原来郗言真的只是被母亲叫回家了而已。
整个寒假,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原因倒也简单,只是没机会见面而已。直到临近开学,阮篱秋陪郗言去了趟医院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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