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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遇到阮篱秋之后,搁浅的鱼重获新生,独自享受着一整片海。

可是,令它重获新生的究竟是那整片海,还是被禁锢在鱼缸里。

阮篱秋得不到具体的答案,他只是透过这些浅薄的文字,看到了郗言反複挣扎的前半生。

更何况,令郗言再次陷入深渊的根源,很可能就是他自己!

他只觉得呼吸变得很痛,每一下都压在胸口上,无比沉重。在同一个时间段内,他怨恨着郗言,而郗言却只能被捆在病床上,无声的吶喊早已吞噬殆尽。

他想隔着时空,去摸一摸那人消瘦的脸庞,问一问疼不疼。可阮篱秋却是几度哽咽,沙哑着嗓子说不出话。

他完全想象不到,那个只比他小了半岁的人是怎麽扛过来的。

在阮小少爷的世界里,最痛苦的事无非就是发着高烧被父母逼着学习。可现在他却知道了,有的人生来便要负重前行,即使万般努力也会永远无法挣脱深渊。

阮篱秋在会诊室里缓了许久许久,最后,他声音沙哑着问James。

“他......到底是什麽病?”

只见James摇了摇头,说:“这件事只能让他来说,而我今日所做只是希望言能有一个好的伴侣。”

医院外,阮篱秋看着最新消息,将脸上的泪水抹去,订机票回国。可当他到达机场时,却发现最近的航班也要晚上十一点多。

W市,傍晚时分

郗言背着包,穿过人群挤出高铁站,随手打了个的便朝着阮篱秋的那套Loft方向去了。

这场病让闫柠的思乡之情越发浓烈,郗言没办法,只能带着母亲回老家。但好在他们老家沿海,气候适宜,还有跟闫柠关系较好的朋友在,不用郗言多操心什麽。

于是,他安顿好母亲后便马不停蹄地往W市赶。他花了大半个月都在练习该怎麽跟阮篱秋坦白,稿子都写费五六万字了。

他终于能腾出时间,跟人好好聊聊这件事了。

当郗言到达阮篱秋的家门口时,却发现这门怎麽敲都没人开。他给阮篱秋发了消息,却一直没得到回複。

郗言不知道阮篱秋去哪了,也不知他家大门的密码。思来想去,他决定在门口等一会。

这一等,便让郗言等到了第二天下午。晚上睡觉是靠在门框上凑合的,早餐和午饭则是在楼下便利店解决的。

郗言不敢走,他怕自己走了,就再也找不到阮篱秋了。所以,他在走廊里耗着,抱着手机等待着那人的回信。

阮篱秋拉着行李箱赶回住宅时,便看到满脸疲惫的郗言坐在地上,靠着门框小憩。

他心里一惊,粗算了下时间,这人起码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。

阮篱秋哑着嗓子,把人叫醒,问:“为什麽不去别的地方等?”

“我怕再也找不到你了。”因为我已经弄丢过一次了,不想再丢第二次了。

解锁开门,阮篱秋拉着郗言坐到了沙发上,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。他一把按住郗言掏东西的动作,说:“不急,你先擦擦。”

阮篱秋的动作很慢,轻轻地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,打理好乱糟糟的发型。

郗言则是被这番动作唬住了,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,生怕是自己的幻觉。

两个人沉默片刻,郗言便开了口。

他拿着一沓子複印件,递给阮篱秋,说道:“你先看看,然后听我讲。”

阮篱秋全程没说话,静静地听着。

故事大体上和他猜测的差不多,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,原来郗言的病早就蛰伏在暗处了。

谈及父母时,郗言多说了些。他现在严格意义上跟Bate没什麽区别,原属于Omega的特征早就被闫柠那瓶违禁药破坏得七七八八了。

后来他选择制药专业,无非是想救一救自己,结果却发现,自己的信息素早就没救了。

夜色打在地板上,他们缩在沙发上,依偎在一起。

郗言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般,硬生生地把自己前二十多年的经历,一字不落的讲给阮篱秋。

末了,郗言抵在阮篱秋的脖颈处,鼻尖时不时的蹭着喉结,求饶道:“哥哥,你原谅我好不好。”

阮篱秋没急着回答,陈思了起来。

若他没能提前猜出实情,那他真的就立马原谅郗言了。可正是提前知道了,反而给了他理性思考的机会。

他和郗言都是胆小鬼,却忘了他们本就两情相悦。

片刻后,阮篱秋轻轻一笑,捞起郗言,胳膊搂在对方的脖子上,说:“我不原谅,我要让你这辈子都记得自己曾经抛弃过什麽。”

说完,他便吻了上去。

窗外猝然炸开几簇烟花,星星点点地照进屋子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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