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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高中时期,同龄的同学们都在看言情小说,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时,她却更喜欢看渡边淳一的《失乐园》。
那个时候她对书中凛子和久木的纠缠并不理解,但她已经坚定地认为恋爱、爱情和婚姻并不是一体的了。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大抵是一个真理。
步入婚姻后,栗姝有时候也会思考,如今离婚率越来越高,为何婚姻这个制度还没有被废止呢?
回想自己作为一个高知女性,虽然已经胜过了大多数人,但她的权益也很难说没有被男权社会瓜分殆尽,不管是生育权还是劳动权,都是如此。
唯有像张章那样跳脱的女性,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摆脱这种瓜分。
可是即便是选择不婚不育、丁克主义,男女性生理结构也存在着本质化的差异,造成了即便是在单纯的性生活中,男性也可以只行动不负责,但女性却必须为结果负责。不管是孕育分娩,还是选择流失,痛苦貌似都是女性的必选项。
而婚姻更是如此。
恩格斯说过,婚姻的本质就是对女性的剥削。婚姻起源于父权对血缘“纯正”的追求,本质上是对女性生育权的剥夺和掌控,婚姻的産生也是为了男性更加方便地剥削和奴役女性。
而女性一旦进入婚姻,就代表着必须要接受这个剥削条款。
身为女性,尤其是东亚的女性,一出生好像是带着这个原罪。哪怕是在全球女性主义这麽泛滥的今天,依旧如是。
婚姻,的确是她最不该进入的局。可惜的是,年轻的时候,自己没有足够的思考能力能够洞穿这一点。这无关于结婚的对象,因为不管与谁走入婚姻,都会是一个死局。
圈套之章:命运的重逢
今天,天气阴。
看来大暴雨马上就要来了……
苏延擡头望着窗外密布的乌云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烦的情绪。
但是维系一段稳定的感情总是需要做很多自己厌烦的事,比如他今天要趁着大暴雨赶去医院接余文静下班。
对于男性来说,这是一种非常廉价的付出。
可在这种极致的天气下,女人却总是会很容易被感动,所以性价比超高,他自然很擅长利用这一点。
果不其然,刚开车出门没多久,雨水就开始霹雳吧啦地打在车窗上,这更让他感到由衷的烦躁和不安。
他伸手把车里音乐调到了最大声,跟着音乐大声地哼唱着,仿佛只有这样,他才不会有机会去体味内心空蕩蕩的回响。
长久以来,苏延总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无法逃脱的梦境之中,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,貌似永远都感知不到安宁与平静,所以他讨厌独处和寂静。
这座城市本就拥挤不堪,一场大雨更是让交通陷入了瘫痪之中。路上的车辆之间紧紧相连,仿佛是一条巨大的钢铁之龙,被困在狭窄的街道里无法挣脱。
苏延总感觉自己渴望很多东西,渴望自由、渴望爱与被爱,而他的内心却又极其匮乏,没有追求自由的勇气,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,更没有相信自己能够被爱的信心。
“我觉得你很可怜,你一直把自己包裹在一个你自己打造的人设里,从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,因为你已经自卑到了极致,就连你自己都十分清楚,真实的你压根没有人喜欢……”
三年前,苏延已经把自己的内心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,可是在盛怒和巨大的屈辱感下,栗姝仿佛杀疯了,哪句疼就捡哪句说,那一句句咄咄逼人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本就无处可躲的苏延。
“那个真实的苏延早就死了!在小时候每天看着父母吵架的时候就死了!”沉默已久的苏延终于被栗姝的话击穿了心理防线,再也克制不住地吶喊着:“够了,栗姝,你不要再说了!求求你!你放过我吧!”
在苏延很小的时候,就学会撒谎了。
那时,他并不明白为什麽父母之间总是争吵不休,也不明白为什麽每次吵架父母都会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,更不明白父母为什麽总是相互折磨,折磨完对方就来折磨他,但是他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,就是如果说实话,父母的争吵只会更兇。
于是,他学会了撒谎,学着分析和判断怎样的回答才能平息战争。
慢慢他就觉得,真实的自己反而比不上那个虚假的自己了,所以他宁愿把自己包裹在一个虚假的外壳里。
后来,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用了,他会找个角落躲起来,闭上眼睛,用双手捂住耳朵,装作听不见,装作看不到,可是不管怎麽样都是错,内心深处的无助在大人们的争吵声中却愈发清晰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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