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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量了下姜乐安的小身板，“转身。”

姜乐安还想犟着不转，大眼睛委屈地闪着泪光，企图让沈泯心软。

沈泯手动给他转了身，拿起戒尺朝他屁股上打了一下。

姜乐安一个激灵，立马就捂着屁股往后躲，挣脱沈泯的手转身面对着他，眼泪哗啦啦地流，“疼……”

在被打这麽一下前，他还始终觉得沈泯是在吓唬他。

沈泯不为所动，“打五下，刚才是第一下。”

姜乐安小脸涨得通红，哭得衣领都沾湿了，哼哼唧唧看着沈泯，“哥哥，真的疼呜呜呜……”

他又张开手想让沈泯抱他，眼睫毛变成一簇一簇地，上面挂着泪珠，看起来可怜又可爱。

“宝宝，”看小孩哭得实在委屈，他有些心软，“知道自己错哪了吗？”

姜乐安什麽也听不进去，就想让沈泯哄他，见沈泯没这个意思，他又转身要下楼，“我要找妈妈呜呜呜……”

触手突然出现圈住了他，把他往回带。

姜乐安拼命地拍着触手说话，“你放开我我要找妈妈，我不要哥哥了你放开我……”

沈泯：“还有四下，如果在这之前，宝宝能说对自己错哪了，哥哥不就打了。”

姜乐安被迫转过身，又努力扭头去看沈泯，见戒尺又被拿起来，他又急又怕地下意识伸手去捂。

这麽一挡沈泯差点打到他的手，触手及时挡了一下。

“姜乐安，”沈泯也有点生气了，“把手拿开，不準挡！你是想被打手吗？”

姜乐安又缩回手，拼命摇头，屁股上有肉都这麽疼，打手心肯定更疼，打完他就手肿了，就拿不了东西了……

他突然眼睛一亮，拿不了东西，那不就是握不了笔吗？那就可以不写作业了！

他立马把右手伸出去，“打我手！”

沈泯垂眸看了看姜乐安白嫩嫩的小手，问道，“确定？”

姜乐安闭上眼睛，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，“嗯！”

沈泯若有所思，“看来宁愿挨打也不想猜猜自己错哪了？”

姜乐安心一惊，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就感到手心一疼，极其短暂的麻木之后更加火辣辣的疼席卷而来。

这一下就把他打懵了，呆呆地流着泪看着沈泯，刚才还耍小聪明的样子蕩然无存。

沈泯见他还摊着手，捏捏他的指头，“还有三下，还想被打手心吗？”

姜乐安“哇”一声就哭了出来，哭得惊天动地的，好像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。

沈泯拉着他的手腕把人拽过来，轻轻给他顺着背，防止他一口气上不了晕过去。

姜乐安正哭得头脑发昏时，听见沈泯悠悠道，“这麽疼？刚刚不是还想的打了手心就不用写作业了？这下如愿了吧？”

小孩哭声猛地一收，震惊地看着沈泯，边打嗝边说，“你嗝，你怎麽知道嗝！”

沈泯不回答，给他擦擦泪说，“还有三下。”

无论如何姜乐安也不想挨打了，他抱着沈泯撒娇撒泼齐上，也不嘴硬了，“哥哥，绵绵知道错了，你打的好疼，绵绵要疼死了。”

沈泯捏着他的手看，除了稍红一点点外，一点伤都没有，多半是养得太娇气，受不了委屈。

姜乐安见沈泯不说话，又垫着脚去亲他的脸颊，这招一向百试百灵，上次他把爸爸的手表不小心摔坏了，一亲爸爸就原谅他了。

沈泯也没躲，等他亲完眼巴巴看着自己时，才说，“五下不多……”

还没等姜乐安继续掉眼泪，又听他慢悠悠补充道，“剩下的三下，哥哥可以轻轻地打。”

姜乐安鼓着脸，自己盘算了一会儿，觉得打手心还是太疼了，一点也不划算，于是他和沈泯商量，“哥哥，能轻轻地打屁股吗？”

沈泯说轻轻果然就是轻轻，姜乐安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，他小脸上表情複杂，又哭又笑，委屈地看着沈泯。

沈泯捏捏他的脸蛋，“好了，以后再撒谎，就没这麽简单了。”

姜乐安迷茫地重複，“撒谎？”

沈泯起身，揉了揉他的脑袋，又变成了对幼崽百般温柔的好哥哥，“我去拿药，自己乖乖在这坐着。”

姜乐安看着他出门，小眼神渐渐变得幽怨。

他还是年纪小，这会儿仍然觉得撒谎不是多大的事，所以他坚定地认为，自己挨打的主要原因还是撕了作业。

他愤愤地去了书房，把课本摊开，板着小脸盯着上面的方块字。

盯了一会儿姜乐安还是很难过，他忍着疼拿起了笔，吸了吸鼻子擦干泪水，摸出一张白纸唰唰唰开写。

“哥哥打我打得好疼，因为我没有写作业。” ', ' ')